继昨天回到季岛之后,我便一直呆在这昏暗的房间内没走出去过。毕竟我已经找到了然哥的父母,目的已经达成,出去也只是在锻炼自己身体的耐寒能力。
(资料图)
[接下来该思考如何离开这里了。但在离开这里之前,我却总感觉还有一件事情没搞清楚......]
关于那件事情,我怎样想也想不起来。
“到底是什么事......”
回忆着这三天里发生的事情,我伸出手来触碰位于房间天花板上冰冷的岩石,凹凸不平的痕迹到处都是,像是一块饱经摧残的坚冰。
联想到‘坚冰’,脑海里第一时间就会浮现出‘兰冬’的模样。
门外炉火所散发出的光亮似乎让我在伸出去的手臂的影子在墙上活了过来。
“兰冬姐什么时候回来......”
房间外正忙着打铁的师傅一定不会听到我的低语,当然我也没指望谁能对我的问题做出回应。
[现在的时间是几点?如果是晚上的话就在睡会吧......]
‘那件事情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吧。’我的大脑这样告诉自己,眼皮的重量开始增加。
“我回来了,叔叔。”
就在我刚闭上眼不久,在一阵温柔地推门声中,那个人难忘的声音再次响起。
“莲呢?”
“在房间里。”
瞬间我的困意全无,慌乱之中我从床上坐起,脑袋却不慎碰到了坚硬冰冷的岩石。
疼痛带来的冲击让我再一次躺回了床上,而此时兰冬姐已经站在了房间外的门前。
“没事吧。”
兰冬姐的脸上露出关心地笑容,可我为什么会从她的眉间感受到一股忧愁。
“好疼......”
左手扶着自己鼓起一个包来的头顶,我再次从床上起身。
在兰冬姐离开的这几天里,我一直都在想她何时回来。明明现在她就站在我的面前,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住了我的嘴。
[要打招呼吗?早上好?不对......现在是早上?还是中午?还是晚上?]
“无聊的寒暄就免了,我有时间,要不出去走走?”
兰冬姐很快就看穿了我的想法。对于她的邀请,我似乎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嗯。”
在我戴上围巾,穿好衣服后,我们两个便出了门。
来到外面,不远处散发着亮光的钟塔告诉了我时间——‘16.23’属于下午吧。
“话说回来,莲应该还没在季岛好好转过吧。”
“嗯,只来的时候了解了一下。”
在我们一边交谈一边下楼梯的时候,四名巡逻的士兵从下一层蛮横的走了上来,其他的居民对于他们就像是被无视了一样,碍事的大爷直接被撞翻在了地上。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兰冬姐拉着我靠在狭窄楼梯间的墙壁一侧,为保证他们的通行。
“您没事吧。”
那群人走后,兰冬姐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大爷。不过对方在见到兰冬姐后的态度却非常恶劣,老头奋力甩开她的手以后迅速走开了。像是在用身体告诉她“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至于兰冬姐为什么被他讨厌的原因,我不明白。
“我们走吧。”
兰冬姐回头与我对视,脸上挂着苦笑。
“你是否太勉强自己了?在季岛这样的地方,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听了我的疑问和建议,兰冬姐摇了摇头,并不认同。
“那个老人知道我是北地岛人,因为我比他们的生活环境更好,所以才会被嫉妒仇视。如果我和他一样都生活在季岛,或许他的态度会截然不同。”
“兰冬姐,你是在把问题归咎在自己身上吗?”
“......”
她很长时间都默不作声,只有快到底层的时候,才终于做出回答。
“算是吧......”
“你要坚信自己是正确的,否则你的一生都只会因他人改变——”
“先不说这么多了,我们去吃饭吧。”
兰冬姐显然不想听我的劝告,一副温柔的假笑模样打断了我要说的话。
既然她不想听,我也不必纠结下去。
“好吧......”
街道的雪已经融化的差不多了,但积水反复结成的冰可能还要持续很久。我的鞋子并不怎么防滑,走起路来不得不小心谨慎,兰冬姐也看出了这一点,主动牵起了我的手掌。
我们走在大街上,隔三差五就能看到一支由四人组成的小队在街上巡逻,其中三个人手里捏着棍子,只有一个人背着杆枪。
“那些人是樊北派过来的,有好几年了。季岛人口众多,他怕我们造反,于是将百分之八十的军队派到这里,表面用来治安,实则用来镇压。”
兰冬姐注意到了我观察他们的视线,于是便小声为我讲解了起来。
“难怪在登岛的地方有那么多人把守。”
“他们就像老鼠一样,恨不得钻进季岛的每一个缝隙里,哈哈。”
说着说着,兰冬姐忍不住地偷笑了起来。虽然我并不觉得这句话有多好笑,但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我竟感觉到心里有些欣慰。
“不过在季岛居民区那块,由于房子搭建的杂乱无章,就连他们这样的老鼠也钻不进去。”
“那能进去的就只有我们这些蟑螂咯,哈哈。”
谈笑间,我与兰冬姐来到了街上的一处摊位面前,上面摆着一些鱼肉,摊主则是我第一天登岛时打探住宿的那个人。
“三份鱼汤,一份装这里面。”
兰冬姐从衣服里拿出了一个带有吸管的杯子,递给了那位大叔。
“好嘞,哟!这不是前几天的那位姑娘吗?看来你很幸运啊,遇上了兰冬。”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怎么不会?那个老头被你打的嘴巴吃不了东西,今天早上死了,不过也是他自找的。”
当初我只是想教训他一下,竟然死了。我只觉得有些惊讶,对于那些因羞辱我而的死人,我并不会感到愧疚。
“发生什么事了吗?莲。”
虽然我不在意,但兰冬姐看来很关心那件事情。要解释清一件事情是很麻烦的,我不想那么做。
“兰冬你不要再追问了,三层的那个色老头曾经不也对你出言不逊吗?”
摊主端着两个面具一样大的贝壳,之中装满了热腾腾的鱼汤。
“杯子我就放在台面上了,记得带走。”
“谢谢。”
兰冬姐接过两‘碗’鱼汤,可是摊位附近并没有能让人坐下来的地方,只见她端着鱼汤走到摊位后,背靠海滩蹲在了马路边缘。接着我也蹲在了兰冬姐身边,我们的肩膀相互贴在一起。
不得不说的是,极夜期间的北极的确寒冷。这一小会的功夫,鱼汤便已经降到温热的程度,可能再要不了几分钟的时间,表面就会结上一层薄冰。
这么看来找个地方蹲下也确实不太需要,只要站着等一会就可以了。
浅尝一口,感觉这碗汤保留了大部分鱼本身的味道,好腥.....但也并非不是不能喝的地步。
吃完饭后,兰冬姐拿起杯子,我们继续沿着街道开始往居民区的地方走去。
“等等,兰冬姐。”
“怎么啦?”
当我们已经走出很远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因而拉住兰冬姐的胳膊。
“我们是不是忘记给钱。”
“没关系,我之前已经付过了。在季岛,一块北极冰可以在他那里吃半个月。”
兰冬姐十分耐心地向我解释着,并继续加快了向前的脚步。
北地岛和普莱西岛的居民区我都见过,季岛的居民区却没有去过,只是那天在山顶上眺望过,明明我在北极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就是季岛......
对于那里的环境,就如我刚才所自嘲的‘蟑螂’二字一样,而蟑螂的住宿,肯定不会怎样。
不过兰冬姐去那里的目的,我还不得而知,或许只是随便走走。
刚刚进入居民区,一股难以言喻的骚臭味便从地面中生长出来,说我们行走在一片坚硬的化粪池上一点都不为过。
腐朽的木板、铁片和脏兮兮的塑料搭建成一座座房屋。麻木的大人们躺在那暗无天日的屋子里,就像尸体躺在棺材里一样。只有一些单纯的孩童喷跑在错综复杂的巷子里,为这里增添上一些几乎忽略不计的生气......
“我总算知道,那些老鼠也不愿意来的地方,是什么样子了。”
毫不夸张的说,即使刚刚的我在自嘲蟑螂,但真正踏入这里的时候,我也心生畏惧......
兰冬姐却是一副神色不变的模样,她更抓紧了我的手,加快步伐地向居民区深处走去。
出了居民区之后是一片空地,空气中的臭味也消散了不少,而在空地的面前,好像有一座黑乎乎的小山。
在靠近了之后我从得以看清,那是一座由垃圾堆砌而成的山坡。
“为什么要来这里?”
垃圾站的门岗处空无一人,兰冬姐则专心在四周观察着什么,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妈妈!妈妈!”
黑暗中,是一个女人用近乎疯癫的语气大喊,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我。
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位蓬头垢面的妇女从一堆垃圾中爬出,用几乎鬼畜的姿势迅速地朝着兰冬姐靠近,像一条欢迎主人回来的狗一样往她的身上蹭。
“妈,我不是你妈妈,我是您女儿!”
兰冬姐奋力推开她的母亲,似乎在极力抗拒着对方的热情。
“不是......不是......”
在拼命靠近无果后,兰冬母亲神情呆滞地走开了。她转身趴在地上,用手指拼命地刨着地上被冻的坚硬的泥土。
这时一个男人从山坡的背面走了出来,看他较为像样的服装,应该就是这片垃圾场的管理人。
走过的他看到这一幕,眼睛里充满了憎恶。
严重冻伤的手指中流出黑色的血水,兰冬姐急忙阻止了她这样无异于自残地行为。
“莲,帮我按住她。”
“嗯......好。”
眼前发生的一切让我彻底震惊住了,直到兰冬姐叫起我的名字,我才得以从这恍惚与震惊中醒来。
[如果一个人这样活着,甚至还不如死去。]
兰冬的母亲想要起身,被我抽起双腿放倒在地上。兰冬姐借机急忙拿出刚才买来的鱼汤,将吸管塞进她的嘴里。
“妈,我带了一些吃的,吃饭好吗?”
兰冬姐一边用语言安慰着她的母亲,一边抚摸着她的头发。她向我使了个眼神,让我把她母亲的双腿慢慢放下。
喝到一些东西后,她才终于不再折腾。
吃完饭后,兰冬姐把她母亲安顿回垃圾山下的小窝,之所以叫它小窝,是因为这个房间是从垃圾堆里掏空出来的。
“除了这里,没有人愿意收留我母亲。抱歉,让你见丑了。”
离开这里,兰冬姐脸上的神情如释重负。
像这样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一旦没人照顾,或许就会在某个寒冷的夜晚冻死在外面。
即便兰冬姐与她存在着亲情,我也不能理解兰冬姐这样做的原因。突然间,我回想起第一次与兰冬姐相遇的那个夜晚,桥头的那名士兵也有与我如今相同的疑问:
“值得吗?”
在我发出疑问的时候,我的心里突然有了个无比坚定的念头——我一定要带着兰冬姐逃离这片苦海!
既然师傅做不到,那就让我来。
“不知道......有些事情,大脑无法给出明确的答案时,我就会相信自己的感觉,‘照顾好母亲’这股感觉一直在指引我这么做。好像如果我不这么做,就仿佛会失去为人的一部分。”
兰冬姐的话语间包含着前所未有的沉重,与在桥上回答士兵的那次完全不同。
[为人的一部分......是什么?]说实话,我不能理解,对我而言那种东西更像是一种约束。
看着兰冬姐满面忧愁的样子,即使搞不清楚原因的我,也是否应该做些什么?
“我们去散散心吧,我知道一个地方。”
牵起兰冬姐的手掌,我拉着她小跑了起来,跑过季岛的居民区,跑过来时的街道。
在季岛那钟塔处的山顶上,就是我所说的地方。
19:21分,在我们即将登上季岛钟塔所在的山顶时,长夜的天空上逐渐盘旋起一带绿色的荧光,好似一条绵薄的星海河流......
“原来是在这里。”
兰冬姐后我一步登上山顶的平台,看样子她的体能不太好,百米出头的小山丘就已经让她气喘呼呼。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极光,好美。”
明明我口中赞叹的是极光,可眼睛的视线却不曾离开兰冬姐的脸庞,绿与紫的极光洒在兰冬姐清淡妆容的脸上,如此美丽。
兰冬姐移开了与我相对的眼,她坐在钟塔外围的台阶,仰望着绚丽的星空。
地板上很凉,我跟着坐在了她的身边。
“如果有一天,眼前是新的景色该多好。”
在她的话语间,将要举起的右手,停驻在半空之中,随后又无力地垂落了下去。
“......”
可以理解为:‘兰冬姐想要离开这块地方吗?’真要是这样,我一定要抓住机会,将这个话题延续下去。
这时,山下的灯光全都熄灭了,季岛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天空中流动的极光微弱的照亮着岛上的土地。
“兰冬姐,我们一起逃走吧!去Z市,或者其他任何地方,离开这里。”
以试探性的口吻,我在她的耳旁轻声提议。
看她眼神犹豫了一阵子。
“不行......”
“我会保护你的安全,请相信我。”
出其不意地,我抓住并握紧了兰冬的双手,向她许诺。
“如果我是飞彦叔叔收养的孤儿,也许我会跟你走,但我的亲人还在这里。”
兰冬姐的这个理由起初我还不能理解,可在亲眼目睹了她母亲情况后,我只会为她感到生气!
“只有我们两个不好吗?我不理解......”
“莲,我不了解你的身世。如果你也有你的家人,你会和我一样。”
“不一样!”
长夜的寂静被我的吼叫声打破。
我不擅长大声说话,难得的一次叫喊连我自己听起来都觉得有些别扭,而且我的嗓子似乎也有些哑了。
“我去了普莱西岛,我的亲人就在那里......可我依旧选择离开。”
说到‘亲人’时,我有些犹豫了。毕竟一直被我视作亲人的只有然哥,而并非是他那与我只有几面之缘的父母。
“......”
但在看着她优柔寡断的模样后,我的心中涌现出一股挫败感。觉得自己劝不动她之后,我打算起身离开。
“兰冬姐你执意要做笼中鸟的话......你不后悔就好.....反正我不久之后就会离开,只要再调查清楚一件事。”
她急忙抬起头,似乎想要挽留我,但兰冬姐的身体并没有任何相应地动作。
“什么事情?”
如果这是最后对她说的话,我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关于你的事情。既然知道了我不久之后就要离开,我劝你还是不要再与我交往。让我做你漫长岁月中的过客吧......”
那件事情是我这几天一直以来的疑虑,关于兰冬,也关于兰冬的母亲。
“莲......”
兰冬姐嘴里念着她所对我起的名字,而我,已经可以否定掉这个称呼。
“你认错人了,我叫段菡灵。”
正如那位鱼摊的老板所言,遇上兰冬姐,是我的幸运。我也很高兴能认识她,甚至她身上有什么我说不出来的魅力吸引着我。
[道不相同......再见为好。不,是再也不见......]
脚踩着下山的台阶,一步一步......
“请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想清楚,我会和你走。”
在我即将消失在她的视线中时,兰冬姐起身给出了答复,是我所期望的答复。
“我们回去吧。”
重新走回到山顶,我向着兰冬姐伸出了手。
“嗯。”
当我这次与她的指尖相触时,才觉得压在她身上沉重的包袱,终于轻松了一些。
[兰冬姐,你要学会抛弃一些事物,即便那些事物很重要。在那之后,你将会迎来全新的世界。]
这些话我很想说给她听,不过现在,她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夜里,在我和兰冬姐回到师傅的‘百地铁铺’时,他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毕竟师傅他也累了一天了,虽然不知道他在敲些什么东西。
房间里暖洋洋的,还残留着鼓风炉里未燃尽的余温。
兰冬姐与我先后爬到床上。不知为何,与她待在一起的时候,总能让我感到异于常人的安心。
黑暗中,我们面对着面。兰冬姐似乎还有一些话想说,而我正好还有一些问题想问。
“莲,你说你找到了亲人,对吗?”
兰冬姐率先开口了,为了不打扰师傅睡觉,她刻意压低着声音,和第一天晚上的时候一样。
“嗯。”
“那我也有一些劝戒想对你说,希望你能听进。”
[她的意思,是说接下来的劝告是和然哥的父母有关吗?我不理解。]
“在北极,你最好只相信我和飞彦叔叔。当然我不是说你的亲人不好,我只是想表达:当你身上有利可图时,就算是亲人也要注意防范。”
[毕竟我再过不久就会带着兰冬姐离开北极,可能以后直到死都不会回来这里,那她的‘劝戒’有什么意思?]
“你有在听吗?莲?”
兰冬姐用双手捧起我的脸庞,将我的思绪从脑海深处拉了回来。
“放心吧,不会出问题的。对了!他们还送了我一样东西,我一直都没打开。”
挪开双手之后,我从床上坐起,在大衣的口袋里翻找着阿姨送我的礼物。
为了不让过多了冷气钻进我们温暖的被窝,我在摸到那个盒子以后立马便躺了回去。
“就是这个。”
打开盒盖的瞬间,一股微光就从缝隙之中渗透出来。盒中装着一条项链,在一条银色链环上,挂着一颗发出微量光芒的石头,如同宝石一般。
“好漂亮!”
兰冬姐忍不住对它一番夸赞,可我一眼就认出——那是异坏生物的晶骸!
如大坝决提般,海量的信息涌入我的脑海。最后,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然哥的父母,就是师傅所说的‘研究异坏生物工厂’里的员工......
呆滞了片刻之后,我总算恢复了思绪。正如我上述所想的那样‘反正他们怎样都与我无关,我也无需过多考虑。’
“那就送给兰冬姐吧,我不习惯脖子上挂着东西。”
“唉?莲你撒谎!明明你脖子上一直都戴着围巾,看上去也不只是用来防寒的吧。”
兰冬姐无意中的一句话刺进了我内心中的痛处。这条围巾,是然哥送我的生日礼物。
也是我收到的......最后的生日礼物。
“那我脖子上已经有围巾了,这个项链就给你戴着吧。”
“那你先收着吧,莲。现在的我还不能戴上去,因为不能让樊北看到。等我们逃出去,你在送给我也不迟。”
“现在先带上试试吧,我也很想看看兰冬姐戴上它的样子。”
“好吧......”
可以听出,兰冬姐声音略感疲惫,是困了吗?
“要我给你戴上吗?”
“嗯。”
兰冬姐抬起脑袋,方便我的手臂从她的脖子下穿过。为她戴上项链的时候,我们之间的距离慢慢地贴的很近,鼻尖几乎碰在了一起,嘴唇也......能明显感知得到对方。
我简直是在抱着兰冬。明明我们都是女生,可为什么?我会悸动地心跳......
防止出现意外,我别过脑袋,用左耳对着兰冬姐。
“好了吗?”
温暖的气息伴着声音一起,滑入我的耳孔之中,顺着耳孔入侵进我的身体,包裹住我的心脏。
“好——好啦!”
稍不留神,我激动地害羞着大叫,忘记了床下师傅的存在。好在兰冬姐及时堵住了我的嘴,才没把师傅吵醒。
“抱歉......”
在兰冬姐松开手之后,我羞愧地低下了头。
“好看吗?”
面对兰冬姐的催问,我才缓缓抬起脑袋。
“很美......”
刚才我所暴露出的模样就连我都觉得难以置信,慌张、害羞、激动,完全不是平日里我的样子,冷静.......
在散发着蔚蓝色光亮的晶骸映衬下,兰冬姐似乎比在极光照耀下还要美丽。
我想......是和彼此间距离的增进有关吧......
“哈呜~我们睡吧,莲。”
直到兰冬姐闭上双眼,我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还一直没有得到解决。
“兰冬姐......你还知道当初告诉你母亲闯入北地岛消息的那个人是谁吗?”
“唔嗯嗯......是......清盐......”
她支支吾吾了好一会,最后在口中喃喃答道。
不过好歹是有了些线索,我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我也相信自己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北极——
2033年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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